第1章 ? 83杀了你这个狗官 84 遍地烽火
83杀了你这个狗官
王小波、李顺认为起事时机尚不成熟，准备再等待些时日，大通已经迫不及待了。
大通连着来了两封密信，上面说，宋军刚被辽国击败，元气大伤，无暇他顾，此时正是川中起事的最佳时机。
大通要求先占几个县城，最后攻打成都，则大业可成。
王小波、李顺等人商量了几次，觉得大通说的也是，就派人私下联系，准备重阳节在青城县首先发动。
这天正好是官场休息日，齐元镇刚到成都府任职，家眷还在青城县，便回来相聚。县衙的大小官员和新来的知县周辉，中午来他的家中，给他道喜。
院子里摆了满满五桌酒菜，正喝到兴头上，突然门外传来阵阵喊杀声，一名衙役连滚带爬地跑进来，大声喊道：“造反了！造反了！”
知县周辉马上站起身，大声呵斥道：“慌什么”
那衙役被他吓了一跳，赶紧声音小了些：“禀县太爷，饥民造反了，县衙已经被包围了！”
大小官员一个个震惊得伸长了脖子，张大了嘴巴-----
齐元镇故作镇静地说：“不必惊慌，以往灾民造反，无不是为口吃的。给他们发些粮食，打发他们走人！”
那衙役稍微恢复了神态：“这回可不比以往，咱们已经死了好几个人了。我听说厢军那里也被围住了！”
齐元镇这才感到事态重大，正在想着如何应对，外边已经杀进来了。
王小波、李顺连夜聚齐了来自几个地方的八百多人，上午吃饱喝足，王小波带领五百人去围攻三百多名厢军，李顺则带着三百人杀向县衙。
县衙也就几十名衙役，哪里是这些经过多日训练的乡民的对手，被众人一阵砍杀，当即就死了十几个，余下的都后退到宴席厅。
官员和胥吏们平日都是横着走路，作威作福惯了，哪里经过这等阵仗，一个个吓得体如筛糠，瑟瑟发抖。
李顺带着人，分别持了大刀、长矛，甚至还有竹子斜着削了头的长竹枪，一阵风一样闯了进来，把这些人围了个水泄不通。
齐元镇双腿打颤，嘴上却是强硬，用手指了李顺等人，大声呵斥：“呔！你们这些刁民，难道要造反不成？还不快快滚了出去！”
李顺也不同他废话，只说了句：“把这狗官绑了！”
马上过来几名手下，三下五去二用棕绳把齐元镇绑得像捆子一样结实。
李顺用手指着大小官员，大声说：“你们平日里欺压百姓，鱼肉乡里，贪得无厌，本该将你们千刀万剐，才消民恨。今日暂且绕过你们，每人让家里送来一百两银子赎人！”
大家一听还有活路，纷纷写了短信，李顺派人拿着，去取银子。
李顺带人抄了齐元镇的家，结果让人大开眼界：计有白银三千两，珠宝五箱，其余绫罗绸缎满满一屋。
现场的官员们一个个都看得傻眼：这齐大人平日里看着清廉，连套家具都舍不得换套新的，原来私底下这么有钱！
再说王小波领人围了厢军驻地，那厢军不过是干活的杂役，少有训练，再加平日待遇低下，哪里还会拼命抵挡王小波让人一喊话，说投过来就有米有肉，还发赏钱，就有人当下杀了正、副指挥使，一齐反了。
两下进展顺利，千把人就在县衙门前的大操场会齐。王小波上台说：“我巴蜀大地本来富庶，百姓安居乐业，赵家皇帝老儿纵兵掠夺，杀人无数，才使民不聊生，贫寒交迫；今又逢灾荒之年，民无活路，唯有揭竿而起，杀富济贫，才能生存。大家跟了我，打进成都，喝酒之肉，享尽荣华富贵！”
众人齐声欢呼！
接着，把齐元镇押上台来，历数其罪恶滔天，腐竹难书，在大家“杀了他”的齐声呐喊中，一刀砍下齐元镇的头颅。
王小波又把一千二百人分成四队，任命手下分任指挥使和副指挥使，两队驻守县衙，两队分别前往把守两处通往外县的交通要塞。
帮着王小波安排完这些，李顺悄悄返回成都镖局。
84 遍地烽火
青城县被占，齐元镇被杀，消息传到成都，莫歡有些吃惊：各地连年来饥民就不断闹腾，但大都是一些小小骚动而已，厢军一到，一哄而散或者遁入深山，这次怎地如此厉害？
川陕四路几个大员商量了半天，大家仍然有些不以为然，认为派厢军前往镇压就可，不必惊动皇上。况且，刚给皇上奏说，川中不过是灾民闹事，不足为虑；跟着就说事态扩大，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？
成都府知府云宁兼着提辖（全名提辖兵甲盗贼公事）一职，接到莫歡的命令，他让雷松留下防守，自己点齐三千名厢军，浩浩荡荡奔青城县杀来。
王小波得报，聚齐全部人马迎战。仅仅几天时间，他的人马已经发展到三千多人，但武器五花八门，许多人甚至拎了钉耙、棍棒上阵。
厢军刚进入青城县境内的山谷中，云宁看两边山势险要，传令加快行军速度。
军令还未传出，突闻山上一声炮响，伏兵四处。厢军被拦头、掐尾，从中间被截为数段，陷入人潮包围之中。
厢军哪个经过这等阵仗，吓也吓死了，个个如同瞎子抹黑，像无头的苍蝇一样乱跑。
云宁本是文官，走在队后，见此变故，扯着喉咙大喊：“不要乱，迎战！”哪里还有人去听他的话？看看无法，只好拨转马头，拼命而逃。
他一口气跑出去十几里地，心才稍安，定了定神，这才看到身边只剩下几十人，心里明白，要不是这些人都骑着马，是无论如何跟不上来的。
他下马休息了一会，让人收拢残兵，一个时辰过后，跑回来的也不过八百多人，堪堪折损两千多人。
他叹了口气，摇了摇头，只好带着这些人垂头丧气地回了成都。
王小波利用地势，打败了成都的厢军，斩杀三百余人，逃跑了五百余人，又将近千名俘虏收拢自己帐下。
青城一战，王小波声威大震，前来投奔的灾民每天都有上百人，队伍很快发展到五千余人。
王小波趁着士气高涨，连续进兵，又将周边两县收入囊中，拥有人马一万多人。
这时，木空差人送信，让他分别派出五百精兵，悄悄潜入川陕、川鄂交界处，专门伏击信差，切断川中和汴京联系。
王小波大笑：“考虑得如此周全，看来下了不少心机！”
莫歡见王小波势头越来越大，紧急从四周州、县调集厢兵围剿，结果王小波的人马越剿越多，厢军已经力不从心。莫歡却依旧信心满满，认为剿灭贼兵是迟早的事。
连铭将四川的危情写成奏报，但邮路被截断，迟迟无法送出，他心中焦急如焚，一时也没有办法。
成都镖局依然按部就班，没有间断地承揽着走镖生意，别的镖局都不敢接青城县以及周边的生意，这里拿了王小波的号牌照走不误。
连铭原以为，李顺会和自己摊牌，但对方始终没有向他透露半点信息。他问了下封五，封五也说没有。
这李顺可是个心思缜密之人！别看他平时见人都是笑呵呵的，可在这笑容背后，不知道隐藏了多少心机。与这样的人打交道，可不敢有丝毫的懈怠，处处都得留着谨慎，要不然，一招不慎，就会暴露。
连铭私下回了趟唐府，又悄悄找了雷松，问了厢军失败的情况。
雷松发着牢骚说：“这厢军和禁军的待遇根本没法比，平日里干得是出力的杂活，都是些流浪汉之流进来混日子的，战力不比衙役好到哪里去。上了阵，谁会真心拼命？不败才怪呢！”
连铭建议说：“看眼下这阵势，说不定哪天就打过来了，咱们还要早做准备。你把你手下这些人抓紧操练，到时候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。”
雷松一拍巴掌，说：“咱俩想到一块去了！我正琢磨着怎样严加训练他们，免得到时候仓促上阵，不堪大用。”
连铭走后，雷松对叫来刘美说：“从明天开始，就叫那十几个经过战阵的老军领着，严加操练临阵之法；另外，通知厨灶，伙食提升标准，每天有肉，不吃饱吃好哪来的力气？银两不够，我自己想办法。”
刘美答应一声，下去做了安排。自此以后，雷松属下军士生活彻底改观。大家说：“我的个娘类，这雷大人能让咱天天吃肉，恐怕做梦也不敢想！”
情绪高涨，再加有了力气，训练起来自然也格外卖力。雷松身先士卒，连刘美也参加了训练，手下厢军战力，明显有了改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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