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?48 48穷小子天子脚下享温柔49
48穷小子天子脚下享温柔
王小波、李顺和蒋维随了大通和尚回到汴梁时，太阳已经落山了。
到了自己地盘，大通再也不是那个云游四方的和尚了：门禁低头哈腰地打着招呼，行李早被人抢着提了回去，遇见的人没有不低头的，直把王小波、李顺和蒋维看得发愣。
回到金碧辉煌的房间，大通在正中间的大桌子后边落座，让三人依次坐在桌子前边。早有个衣着华丽的美女斟了茶，挨着给大家敬上，身上的香气让三人迷恋了半天。
“这是我的地方，兄弟们大可不必拘束。”大通看三人手足无措的样子，宽慰地说。
接着，大通在自己酒店最豪华的包间设宴，招待三人。
三人本是食不果腹的土包子，那曾见过这等场面？屋子里熏了樟木，芳香四溢，再加上设施讲究，连碗筷都是银的，上菜的美女衣着绫罗绸缎，如同仙女飘飘往来；再看那菜，俱是生猛海鲜，平生别说见了，闻所未闻。
大通的副手木空作陪，喝着佳酿，吃着美食，再看着美女，不一会三人便有些飘了。
大通有事，先行离开，交待木空说：“三人吃醉了酒，不要让他们上街，免得招惹是非。安排上好的单间让他们歇了，各找个姑娘陪着就是。”
木空点头应允。
木空带了三人，进入一间房内，让他们大开眼界。只见那房间十分宽大，点了三只红色蜡烛，亮如白昼，映得大红牡丹花被面光彩照人；
木空指着一个大木桶说，一会你们叫小二送来热水，先洗了澡；又指了内间说：“那里是如厕之处，里面备有净纸、澡豆。”
王小波看那床，比平时自家的床大了不止一倍，便说：“师傅且先忙去，我们三人打了通铺就可。”
木空摇摇头：“王施主开得什么玩笑！每人一间便是！”
三人于是各进一间，木空刚走，小二便挨着送了热水；
蒋维刚脱了衣衫，想要洗澡，忽听敲门声响起，开门一看，吓了一跳：门口竟站着一个眉眼含笑的少女，一身红色亵衣，全身曲线毕露。蒋维一下子呆在那里，不知道如何是好。倒是那少女关了门，扯了他的手，在他耳边吐气如兰，轻声说：“公子爷，我先侍侯你洗澡。”
次日早晨，太阳升起一人高，三人才起了床，相互见面，竟有些不好意思。
用了早餐，木通让昨夜陪伴三人的三个姑娘，带了他们去逛街。
三人对汴梁一无所知，街上到处都是人，只能跟了她们前行。
他们先被带到“张家裁缝铺”，挑那做好的、合身的衣衫，内外换了一遍，一个姑娘付了钱，整整三两银子，把三人心疼了半天。
人靠衣裳马靠鞍。三人你看看我，我看看你，都是焕然一新，几乎认不出来对方。
三个姑娘带三人逛了相国寺，又在汴河瓦肆听了会戏，看了会杂耍，走马观花地看下来，就到了中午时分。
路两边的小摊上，小吃样样俱全，三位姑娘要的是煎饼和莲子粥，三人却是烧鹅、卤鸭、煎鱼来了一大堆，如同风卷残云一般，一口气吃了干净，然后呼哧呼哧喘着粗气。
看到他们的模样，三个姑娘都笑了。
吃了午饭，就在路边的石凳上休息。暖风吹拂，杨柳依依，几人就感到慵懒地睡意袭来，迷迷糊糊就想睡觉。
领头的姑娘建议说：“我去租赁六张凉席，咱们好好睡上一觉，再去玩耍不吃。”大家纷纷同意。
道边就有人出租凉席，每张五文钱，十分便捷。大家每人一张，就铺在树下，不一会便进入梦乡。
醒来时，已经过去了三个时辰，便跨过汴桥，从桥北到了桥南，沿着河岸，悠悠达达继续游玩。
有美女相伴，时间自然过得飞快，等到太阳落山，三人还是意犹未尽，三个美女都说：“三个哥哥第一次来，不看夜景岂不美中不足？干脆看了再回。”
这下正中三人心意，只看到夜已意阑珊，街上游人渐渐散去，才搭了两辆驴车回了客房。
当晚，依旧是各自美女的美女相伴。一连三天，三人已是乐不思蜀。
第三天晚上，大通摆了晚宴，屏退了美女，这才问：“不知三位有何感触？”
蒋维和大通交往最早，说话自然随意了些：“汴梁城真是人间天堂，繁华得很!”
王小波接了话说：“为什么这极乐世界，我们不能享受？却要为生计发愁？”
李顺发着感慨：“这一比较，我们平日里过的日子，就是地狱一般。”
大通点了点头：“为什么同样是世间之人，贫富两重天？还不都是赵家给闹得？要想过人上人的生活，就得贫富均等，靠自己的双手打出一个清平世界！”
三人齐声附和。
大通又说：“明日一早，你们就回去，抓紧干事。”他端起一碗酒：“祝我们的大业成功！”
三人端起酒碗，一饮而尽。
三人从汴京回川，走了三天，到了剑门附近。李顺突然对王小波和蒋维说：“离此三十多里，有个地方叫石门寨，住着百十户猎户，领头的叫李彪，和我是故交，前几年贩私盐还帮过我的忙。此人在当地还有些号召力，不如趁便前去找他，谈谈他的口风，看能否为我等所用。”
王小波和蒋维都说真能如此，那是太好不过。
于是，三人便折道，直奔了石门寨而来。
太阳还未落山，三人便到了石门寨。这地方果真是名副其实，不但高大的寨门是大石头砌成，就连家家户户的院墙、房子用的都是石头。这地方三面环山，只有一条进出道路，真是易守难攻。
三个人进了寨门，边走边问，很快来到一处院落，石墙上挂着三张狐狸皮，两张狼皮。李顺站在门前，冲里面大喊：“李彪大哥在家吗？”
话音刚落，院子里传出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：“谁呀？进来吧！”
刚进院子，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，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正拿着短刀，在剥一张狐狸皮，地上流了一大摊血渍。
听见脚步声，那汉子扔了手中短刀，转身迎了上来。
他面容黝黑，鼻直口阔，一双大眼犀利有神，颚下一副短胡须，穿着对襟短衣，露出两个粗壮的胳膊。看见李顺，他愣了一下，马上快跑过来，一把抱住：“哎呀，我说是谁呢？原来是李顺弟弟来了！”
李顺被他抱得直呲牙，连忙喊道：“我的骨头都散架了！”
汉子这才慌忙松了手，嘿嘿傻笑着说：“我是太高兴了！”
李顺这才把王小波和蒋维给他一一介绍，汉子打过招呼，去屋里喊了浑家，搬来几个凳子，让三人坐了。
几人闲聊了一会，李顺问起他家的生活，李彪摇了摇头：“也就仅能混个温饱。”
李顺说：“我看你这猎物也不少，咋也这般光景？”
李彪叹了口气：“你知道咱这里没有长庄稼的好地，全靠打个猎物换粮食。现如今隔三差五来收税，都让人快活不成了！”
王小波问：“你们打猎也交税？”
李彪回道：“咋不收？前朝倒是没人来，也不交税，现今可不同了！”
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山，李彪喊了浑家，把刚打的两只野兔煮了，抱了一坛子包谷酒，几个人就开喝起来。
酒到酣处，李顺看了看李彪，突然问；“我们那里还不如你这里，眼见得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，倒不如咱们联起手来和他们斗，说不定还有出头之日。”
李彪不解：“怎么斗”
李顺压低声音说：“我正筹划一件大事，事成之后告诉你现在你只需要把本地的猎户，拉拢在自己周围，等我信来！”
尽管李顺说得比较隐晦，但李彪已经明白了几分，当下一拍胸脯：“我信你！你用得着我时，只需捎个信来！”
当晚，三人就在李彪的家中歇了。第二天，谢绝了李彪的挽留，匆匆赶路。临走，李顺去处五两银子，让李彪拿着，作为笼络人心之用。
路上，王小波埋怨李顺太大手大脚了，张口就给李彪五两银子，对于山村家庭来说，那可是一笔巨款。蒋维明白李顺的用意，解释说：“这五两银子将来的作用可不小！咱们一旦在四川起事，让李彪带人堵住这剑门关卡，里面的出不去，外边的进不来，咱们不就高枕无忧了吗？”
王小波恍然大悟，直说李顺把自己想得远。
49紧锣密鼓准备造反
王小波、李顺拿了大通的银子，回了四川，时常请帮内的弟兄吃吃喝喝，很快树立起了威信，说话比帮主还好使。
俩人以帮众练武的名义，找了块僻静地方，定期组织各地手下前来训练，商议事情，当地县衙捕头闻知，被两人使了小钱，也不来找事。
有了钱和人，胆气自然就壮了不少。他们开始依照大通的吩咐，把大宗的川茶贩运到长江口，由大通组织人接货，然后贩到汴梁。虽然辛苦些，但总算找到了赚钱的门路，大家精神头十足。
但百十号帮众，都照顾到是不可能的。两人一商量，组织了十几个人的护商队，各带刀枪，出动的时候，前边三人探路，后边三人殿后，十个人在中间保护。随着名声越来越大，进出四川的其他货物，也来找他们押云。
为了使身份合法化，两人一商量，干脆公开在成都挂出个牌子“恒盛镖局”。
原本他们走的是野路子，对行规却是一窍不通，全仗着人多、胆大，等入了这行才知道，里头有很多讲究，不是谁想干就能干的。
首先要有名声响亮、功夫过硬又深谙行规的名镖头压阵，俗话说得压得住场子，确保没人敢打货物的注意；当然，还需要身手利索、精明强干的趟子手护镖。
因为一旦出事，赔偿损失事小，砸了招牌可就断了生计。以王小波和李顺等人的功夫，实在难堪此任，手下人也是赶鸭子上架，哪懂此行里的规矩。
好在大通听闻，立即请自己的好友“大刀封五”出任总镖头。这封五二十多岁，自幼习武，十七岁在汴梁武林大会上，连胜五名高手，一战成名。大通和他早就相识，经常请他来自己这里喝茶消遣，这次每月许诺十两银子，人情加上银子诱惑，封五自然十分卖命。
大通又从自己的护矿队里，物色了四名高手，个个都能独当一面，充任趟子手，派往四川，撑起了“恒盛镖局”的名号，薪酬自然从大通这里出。
大通深知，王小波、李顺之流，本就一介草民，打打杀杀不在话下，但要想成大事，还需一个心思缜密的谋划之人辅佐，让谁去呢？
思虑了半天，自己的手下也只有林昭可当此任。这林昭本是南唐大将林威之后。当年赵匡胤讨伐南唐，对林威十分忌惮，后来采用了离间计，导致林威被杀，才攻陷南唐。林昭隐姓埋名，逃到汴梁，大通念其是名门之后，日后必有所用，让他留在自己身边，改名木空，又花钱给他买了出家度牒，帮着打理客房生意。
大通叫来木空，两人促膝长谈了半夜。半月后，木空到了成都，择一豪华之处，开了客栈，作为汴京的分号。
大通交给木空的任务是，利用客栈的便利，多方搜集四川官府的情报，关键时刻给提供给王小波、李顺，由蒋维负责双方联络。
“恒盛镖局”很快在四川五个县开了分号，王小波、李顺手下，明里暗里有了数百的心腹。
两人磨拳擦好掌，静待时机起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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