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0章 ?六第章 异国情结/第2章 初当乞丐
2、初当乞丐
面对拿破仑一威严而又傲慢的眼神和未置可否的表情，童一清一时也吃不准他到底是同意、还是不同意。直到路易十四向他做了个走的手势，他们才离开拿破仑一的办公室，原来拿破仑一闭上眼睛仰面朝天地往轮椅上一躺就是同意的意思。
路易十四把童一清带到一排废弃的破房子内，里面就是乞丐宿舍，旁边的稻草上躺着个小乞丐，不过七、八岁光景，脸上、身上满是污秽。一条腿少了半截，上面还绑着脏兮兮的烂布条。在国内的时候，他曾自修过法语，于是用生硬的法兰西语问道：“小兄弟，你的腿怎么啦？”小乞丐有气无力地说：“被他们砍了……”
“谁？”童一清见说不觉大吃一惊。
“你也是刚进来的吧？”小乞丐没有直接回答，而是用失神的眼神斜视了他一眼，说道，“进来的人都要过这一关。有的挖去双眼，有的剁掉胳膊……你是大人，可以任意选择，我们小孩是不行的……”
他说着，脸上透出几丝苦涩，童一清不禁打了个寒战。就在这时，外面传来一个粗暴的喝叫声：“蠢货，出来！”
童一清朝外一看，走廊上站着个人，赤裸着上身，胸脯上长满了黄毛，活像一头大棕熊。童一清不知他在叫谁，还在四处张望，那人却粗暴地喝道：“就是叫你，蠢货！”
不等童一清的大脑作出反应，早过来几个彪形大汉，将童一清架了就走。童一清见势不妙，一边拼命挣扎、一边大声呼叫道：“放开我，我要抗议……我是中国人，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……”
一个莽汉道：“你就是美国总统又怎样？到这里来就得按这里的规矩办！”
无论童一清怎样挣扎、呼叫，都无济于事，最后还是被他们拖进一间充满血腥的房子里。正中间放着一块破木板，大概是手术台。上面安放着两付皮带，大约动“手术”时绑人用的。木板和周围地上洒满了血迹。恶汉们不由分说，一把将童一清按在木板上，其他的人则从容不迫地整理尖刀、砍刀和锯子，为动手术作准备。童一清拼命地挣扎着、叫喊着，他们却毫不理会。绝望中，童一清突然发现路易十四进来，于是忙朝他喊道：“路易十四先生，救救我吧，千万不要剁我的腿，你们每天要我交多少钱都行，请你看在布朗先生的份上救救我……”
布朗是将童一清介绍给乞丐帮的那个法国水手。没想到一提起布朗，路易十四竟喝住众人，然后走到童一清跟前，问道：“每天交二十个法郎，你办得到吗？”
只要能保住腿，路易十四就是说上一个天文数字童一清也是会答应的。他赶紧回答说：“没问题，保证一个子儿也不少！”
童一清奇迹般地被放了回来。经过这场惊吓，他几乎虚脱了一般，浑身早被冷汗湿透，连自己是怎样走回住处的他都不知道。
见童一清完好无损地回来，小乞丐用惊异的目光望着他，仿佛在问：你究竟有怎样的神通，连根汗毛也没动就给放了回来……
这一夜童一清噩梦缠身。一闭上眼，就看见比屠户还凶的外国恶汉们那一双双凶暴、残忍的眼神……看来，这里不能再呆了。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怀疑，童一清找出根带子，请小乞丐帮忙将一条胳膊紧紧地绑在身上只露出只空衣袖，扮成失去一条胳膊的残废人，穿着一身又脏又破的旧西装上了街。
没走多远，一位衣作华丽的年轻女郎牵着她约五、六岁的女儿迎面过来。看见童一清瑟瑟嗦嗦的样子，小姑娘动了恻隐，忙将手里一张一法郎的纸币递到童一清的手上。童一清知道是自己装扮成独臂人这付可怜巴巴的假象起了作用。几乎同时，一种对童稚纯真欺骗的犯罪感顿时充满了他的心。当童一清在忐忑不安中准备将钱装进口袋时，突然一旁传来狼一样的嗥叫声：“蠢货，你是从哪冒出来的？快把钱交出来！”
童一清扭头一看，墙角不知什么时候蹲着个瘸子。原来，每个乞丐都有着自己的地盘。初来咋到，童一清不懂他们的规矩，加上心中只有拿破仑一呀、路易十四呀等一些大小头目，至于路边的这些小乞丐他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。况且那个小姑娘的钱是施舍给自己的，童一清没有理会，扬长而去。
“你这个蠢货，给老子站住！”那个瘸子见童一清没有理睬他，显得异常的暴怒，冲童一清的背影大吼大叫起来。他这一咕噪不打紧，转眼大街小巷、墙头屋角出来好多乞丐，一下将童一清团团围住。向童一清索讨法郎的那个乞丐将手一挥，周围的大小乞丐不由分说，将童一清按倒在地上一阵拳打脚踢，原来瘸子是这块地盘上的乞丐头儿。童一清被打得满头是血，鼻青脸肿，法郎也被他们抢走了。
童一清感到奇耻大辱。可是，这里是异国他乡，喊天天不应，叫地地不灵，童一清又能怎样？满肚子的委屈只能往肚里咽。这天童一清一个子儿也没讨到。自知回去交不了差，而且一想起充满血腥的手术室里那帮屠夫般凶暴残忍的法国大汉，想起被剁掉一条腿、如今还躺在冰冷的水泥板上的小乞丐，童一清不禁直抽凉气。
不行，乞丐的行当再也不能干了！童一清一不做、二不休，赶紧跑回初到巴黎时的住处，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，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，下决心从此金盆洗手。
童一清以为不回去就完事了，决定重新再谋一个适合自己的新职业。
第二天早晨，当童一清刚从一家公司出来时，突然拥上来一群乞丐，将童一清一阵拳打脚踢。童一清扭头一看，坐阵指挥的却是路易十四。童一清忙向他哀求，同时又抬出布朗，不想这回不灵了。那家伙将手一挥，一旁的大小乞丐就像逮到猎物的狼群，不顾童一清的死活，将他拖了就走。童一清知道这次被他们抓回去，不是挖眼、剁手，就是锯腿砍脚，反正不可能再有完整的人回来，他的心不觉一下凉到冰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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